[叶蓝]师生之间92-94
◇CP：主叶蓝。喻黄/双花/江周/韩张/林方/刘卢/包罗等。
◇大概是调职老师叶修×好学生蓝河的故事。
……快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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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河一进门便直奔卧室。见所有凌乱的东西都已经归置好，惊魂落定之余带着些许疑惑走到客厅探了半个脑袋，向正在正在和叶修寒暄的蓝妈妈打了个眼色。蓝妈妈眨了眨眼，他会意，悄悄合掌鞠躬表示感激。
蓝妈妈和叶修聊了一会学校方面的事，看看饭点到了，起身打算去摆碗筷。
叶修说我来吧，蓝妈妈匆忙摆了摆手：“叶老师已经很辛苦了，我怎么还好意思让你做这种小事呢！”
叶修点点头。那也只是客气，没有执意要做的意思。转到厨房门口正巧撞上前来倒水的蓝河，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叶修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轻轻避过，走回客厅接通电话。
蓝河垂下目光，拿了东西打算走，想烫筷子的蓝妈妈叫住了他：“拿点开水来。”
“哦。”
注到碗里的开水氤出大片的雾气，水珠打在筷子上滚了一圈溅到蓝河的手背上。突如其来的灼热感使他终于回过神，匆忙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背。
蓝妈妈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突兀间她问：“你是不是惹叶老师生气了？”
“啊？”蓝河凑到凉水下去冲那块泛红的皮肤，水声有点大，“他和你说什么了？”
“就是什么都没说才奇怪呢。我每次提到你，他就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你真没惹他生气吗？”
蓝河关了水龙头，抬起头想了想说，没有吧。
“是吗。”她把筷子捞出来，“我多心了？”
蓝河随意应了一声。擦干手，端起水杯回到卧室。安文逸和乔一帆凑着电脑研究他的QQ，唐柔坐在床上看最新一期的意林。听见蓝河进门，电脑前的那位默默地叉掉了所有的窗口。
“没事，你们看吧。”蓝河把水递给唐柔，心说最不堪入目不过和老笔互爆粗口。这年头谁不爆粗口啊。
于是安文逸又冷静地拉出了列表。蓝河的分组很干净，只有一个默认列表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直接拖到最底，由下向上快速翻动。不少是他的小学和初中同学，只有极少是特殊人群。比如公会里的网友，比如主动上前勾搭的不知名妹子，再比如……
“等……！”
安文逸点开一个笑字头像的时候蓝河差点扑上去抢鼠标。无奈乔一帆挡住了安文逸的右侧让他难以下手。
记录止于叶修的六个字上，他不需要看也知道那是什么，因为这是曾让他激动不已的六个字，也是如今让他痛苦的六个字。
蓝河问，你凭什么信任我。
叶修说，因为你在发光。
“蓝河，这是你和……呃，叶老师……”
乔一帆转过身，打完的叶修无声无息地站在他身后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吓得噤了声。
“你们在看什么？”唐柔放下杂志，上前几步。
这种衣橱里的骷髅被人拉出来在烈日下暴晒的羞耻感让蓝河想冲上去问叶修，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喜欢他。
尽管叶修可以用一句轻描淡写的是啊作为回应，他却无言以对。
是啊，我知道，那又怎样呢。
“什么意思？”安文逸挥舞着鼠标问。
叶修没说话，蓝河也没解释。气氛有些诡异的冷。
乔一帆看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小声对安文逸说：“关了吧关了吧。
直到显示器上恢复到WIN7的经典桌面叶修终于恍过了神。他声音有点沙哑，干咳了两声，想到进来的目的是提醒众人：
“去吃饭吧。”
他挤出笑容，眼神却黯了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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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罢，几个学生跟着叶修钻进了蓝河的卧室。叶修要找插座，蓝河四下转了转，不是插满了就是位置太远。最后终于在床下发现一个，灰头土脸地从床板下爬出来，一松手灰就往下掉。
叶修看着他：“去洗洗手吧。”
蓝河哦了一声。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挤在床上看视频了。他站在那插不进去，坐在一边又离屏幕太远。叶修从床上爬下来，给他让了个位置。
蓝河抬眼看他。
“其实前面这段你也看过了不是吗。”叶修指他上次在办公室写作业窥屏，“我去阳台抽根烟，看完再来叫我。”
蓝河记得这段视频足足有半个多小时。别说一根，五六根烟都够了。他在阳台上打算思考人生还是怎的。
后来叶修有没有思考人生蓝河不知道，反正他盯着视频发了半天呆。也许是辩论场面太过激烈和壮观，其余三人居然耶屏气凝神。
最后一分钟放完，乔一帆“啊”了一声，打破了死气沉沉的氛围。蓝河想起叶修的叮嘱，说完“我去叫叶老师”后便爬下了床，去阳台之前顺手倒杯温水，边吐槽自作多情边为自己开脱这只是出于对老师的关心。
杯中的水来回摇晃了几次，叶修才刚刚开始抽起一支烟。也许是感冒还没好的缘故，他吸了吸鼻子。
蓝河想要说点什么的，还是忍住了。本想把水杯放在置物架上就离开的，叶修叫住他，让他站那别动。
这是他们闹僵之后第一次的正式谈话。
“你在坚持什么呢。”
叶修带着点鼻音，很平淡地问。
他没有转过身，天幕有温柔的万丈星空点缀。它们都是微弱的个体，在浩瀚的宇宙中释放自己的微光。
这样的景色让蓝河忘了叶修还在等他的答案。他被记忆拉回那个叶修第一次送他回家的晚上，听他说“今天星星真亮”，和他在楼下傻傻地看了五分钟；那个他一时冲动发出的消息换来叶修认真的回应让他在屏幕前哭出来的周末；那个和他逛小吃街撑到走不动的夜里，坐在台阶上听他说苏沐秋的故事，第一次觉得离叶修那么遥远……
然后时光飞快地流转。他听见黄少天问，你喜欢叶修什么。
喜欢他什么呢。
在坚持什么呢。
黄少天的和叶修的，渐渐变成了同一个问题。蓝河拨着额前的碎发，出神地想了一会。直到一支烟结束，叶修转过身静待他的答案。蓝河半侧过脸，说：
“不知道。”
贴上玻璃杯的掌心告诉他温水已经彻底冰冷。他拿起它，默默地走到厨房，一倾而尽。
就像心中有什么一点一点地流失，和坏了的水龙头一样止也止不住。
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倔强什么，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什么。
莫名其妙。蓝河把杯子放回橱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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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没有片刻的私人对话。蓝河练习四辩总结，叶修一味地让他改改改。修改还算好的，这段材料蓝河都不知道重写过多少回了。 或许是错觉，叶修对他比以往更加的严厉，简直想学隔壁班郑轩把压力山大当口头禅。
周三最后两节照例7、8班的体育课，也是期中前的最后一次。
由韩文清担任老师的唯一好处就是从来不用担心体育课会被占，即使是神通广大的叶修也不行。
而且看在阶段测验情况不错的份上，韩文清很慷慨大度地甩手放了两节课的羊。除了那些补考的。
于是平日里凶神恶煞的韩老师如今变得特别庄严，特别神圣，特别伟大，俨然是全体学生心目中的救世主，还是身后有圣光的那种。
蓝河的运动神经还不错，过线轻轻松松，勉强在良好和优秀间徘徊，补考没他什么事。黄少天就没他这么好运了。
据蓝河对他的了解，黄少天虽然看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实则恰恰相反。考试没问题，让他跑1000米简直是要他半条命。
所以他光荣而不幸地加入了补考的行列。
蓝河把黄少天扯到一边，对他进行考前辅导，说来说去都是老方法：“你跑的时候就当身后有喻老师在追你。”
“哈哈哈哈哈蓝河你开什么玩笑文州怎么可能追我！”
“……”蓝河想了想，“你就当你在追他。”
“好像有点道理，不过文州跑得也没我快啊哈哈哈……卧槽老韩来了来了来了！”
“那你就当韩老师在追你吧。”
蓝河感叹着那个敢和校长叫板的英雄不复从前，将黄少天向跑道上一推。
“加油，我在终点等你。”
400米跑道两圈半，终点在操场的另一边。黄少天原地靠了半天，认命似的扭扭身子，做好起跑姿势看顶着脸黑锅的韩文清发号施令。
哨声响起的同时，蓝河也到达了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