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喻黄/双花/林方/肖戴无抗力;
叶乔/西湖组初心;
小乔/肖队中心什么都吃;
叶受/高乔高雷点莫戳;
其它CP欢迎安利。
抽风删日志性人格。
来还个债,这是一个恶俗的故事。
主CP喻黄副CP叶蓝,架空设定。有黄→蓝出没!慎慎慎!
嫌文章太乱把上下合并了一下www
—— —— —— —— ——
黄少天喜欢在下午五点敲敲蓝河的桌面,和他一起下班,然后去他家蹭晚饭,或者在街上像两个孤魂游鬼似地游荡去路边摊扫荡小吃,偶尔在咖啡店里讨论很久的工作,直到对方提醒才乘上末班车回家。
虽然黄少天每次都会调侃,赶不上车我就乘11路,绿色环保哪都能去。这个时候蓝河就会有点慌,那你还是来我家吧,你家太远了。
黄少天的公寓在郊区。
行啊。黄少天的眼睛眯起来,只露出两道亮亮的弧线。他迫不及待地说,那今天就去你家吧?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还没去你家坐过,真是太不应该了。
蓝河却忽然窘迫起来。他支支吾吾道,家里太乱了,下次吧。
黄少天说没事啊,我又不嫌弃。
公交车在车站稳稳地停下。蓝河将黄少天一把推上车,在后者慌乱游移的目光中,蓝河在关上的车门外冲他眨了眨眼。
“明天见。”
黄少天站在车里,雨水和暖气模糊了车窗外的人和景色。他倏然间想起,那天是下着大雨的,手里还握着蓝河塞给他的伞。
黄少天心里有个秘密,除了他谁也不能知道。
他喜欢蓝河。
对于黄少天来说,爱上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喜欢男性,却不喜欢因此而带来的压迫感。他的大脑和内心是活跃的,这也是他被评价为工作能力强的原因之一。而不加束缚的后果是头破血流, 这点他很清楚,他需要一个容器包容自己。
比如一汪水,比如一个人,比如蓝河。
毋庸置疑他喜欢蓝河。可惜那个时候的黄少天还不是机会主义者,不懂得创造机会,甚至连机遇的等待都不甘心,气沉不住。所以他默默地蹲在自己期望的阴影里,等待对方先一步把他拉出来,可是蓝河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
黄少天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期望越小,获得光明的可能就越大。
车外的雨下得愈发沉重,灰蒙蒙的天空好像一只沉睡的野兽蜷踞在半空中,睡得很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然后撕心裂肺地哭一场,泪水落在大地上击得耳膜生生的疼。街道上的车灯被稀释了无数倍,明明暗暗地发光。
黄少天昏昏沉沉地靠在椅背上想,这么大的雨,伞在他手上,蓝河怎么回家呢。
他有点担心,给蓝河打了个电话。蓝河接得有点慢,四周却很安静,没有雨声。
“雨这么大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回车站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去你家?顺便也可以把伞还你,就不用我明天再带到公司了。”
“啊,不用了黄少。”蓝河的声音听上去不太稳,“有人来接我了。”
“哦那……那就这样吧,你到家了给我发条短信。”
黄少天慌乱地收线,呼吸紊乱地牵扯着胡乱的心跳。
电话中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他听得清清楚楚。不安的预感从脊背一点点窜到肩上,压得他有点抬不起头。黄少天安慰自己,别多想,别多想,也许只是自己听错了,也许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黄少天很想得开。第二天他平常如初地将伞还给蓝河,下班以后两人吃了顿酣畅淋漓的麻辣烫。
他每每想起当初的自己,都觉得那是内心留下的一个侥幸。
一个月后,那点侥幸都被浇灭了。
这天周五雨下得不大。蓝河主动来找他,兴高采烈地说要请客,让他赶紧打卡下班收拾东西走人。
黄少天眼前一亮。这是春天到了?
跟着蓝河到了一家他们很少去的西餐厅。因为这里虽然氛围不错,价格却也不菲,属于只有在月初发工资时才会来的地方。
黄少天一坐下就哇哇叫,蓝河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土豪,这是要升经理啊?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拿起菜单就要叫waiter。
蓝河却在这时拦下了他:“今天我要向你宣布一件事,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个人没来,我们再等等。”
黄少天连忙问,是谁啊,我认不认识。
蓝河点头,随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聪明如黄少天似乎从他的反应中觉察到了些什么。想起那个雨夜发生的事情,他的指尖有些微微颤抖。可他不太愿意思考下去,他不想被自己的猜测比事实先一步击溃。然而每一分钟过去,内心的恐惧不安便跳得更高了些,黄少天不得不用絮絮的语言遮掩自己的情绪。
过了近十分钟,面对门口的蓝河聊到一半忽然举起了手,向前方微微挥了挥。
黄少天转过头去,心中蓦地一沉。
有时人宁愿活得傻一点,承受的痛苦才会少一点。你不会看到一个彻底疯癫的人伤心得要命,也不会看到聪明的人永远挂着傻傻的微笑。这就是为什么人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因为有时佯装不知道,比去消化它更好。
慧极必伤,黄少天脑子里蹦出了这四个字。
看到同样身为好友的叶修落落大方地在蓝河身边坐下,面露微笑什么都没说,眼中却分明扎着锐利的刺。
黄少天的脑子里乱得像一锅冒泡的开水,即使是早有准备的他如今也不得不倒吸一口气,可还是冷静不下来。
那个声音是叶修的。
接他的人是叶修。
他们早就开始交往了。
他们为什么瞒着我。
最后一条想法纯属无理取闹,可黄少天还是忍不住的愤怒,更多的是沮丧。那种心上硬生生地捅了一刀再连着血肉拔出的感觉他一辈子都不想有第二次了。
太疼了。黄少天眯起眼。
蓝河羞赧地牵起叶修的手放在桌上,对黄少天说:“这个就是我想宣布的事,我和叶修开始交往了。”
黄少天侧过视线,一边的叶修嘴角动了动。
“作为我们的朋友,祝福一个吧,少天。”
黄少天看看他们,更多地将目光放在蓝河身上。然后他用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身体站了起来,飞快地冲出了店外,抛下身后的惊呼。
黄少天在大街上边喘边想,上一次跑这么快都是高中的事了吧。
体力消耗得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快,他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站定,直到眼前被花花绿绿的伞面彻底遮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浇了个透。
妈的,连老天爷都不让我好过。黄少天撸了一把湿透的刘海,极度灰心地想。
绿灯了。
城市这么大,他却不知道该去哪。或许没有蓝河这个容器,这个世界连容下他都嫌吝啬。
他开始往马路对面走。
新开的面馆。
拉上卷帘门的五金店。
连着KTV的黑网吧。
银行。药店。24小时便利店。
即使漫无目的也要走下去,黄少天只是想找一个自己可以待的地方,否则他会疯的。
好像气管被人扼住,拼命地呼吸得到的却是潮湿的带着霉味的空气。黄少天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蹲在不认识的街角里发光发热——才怪,发冷才对。
一个小人说,回去吧,反正你很会说,随便掰一个理由在他们面前坐下开始吃饭不好吗。
另一个小人说,就这么回去,太没面子了。
第三个小人说,黄少天你有病啊,再不回家又得坐11路了。
第四个小人说,你们都好烦好烦好烦啊,给我闭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不行吗。
……
正在他与心里第一千个小人作斗争的时候,雨居然停了。
不,不是雨停了。
是哪个好心人给我撑伞我要感谢他八辈祖宗,让我抬起头看看你的脸——
看清来人的一瞬间,黄少天的瞳孔微微紧缩,布满水痕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可置信。好像在刹那间失去了言语功能,黄少天微微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执伞的人静静地低下头,看着他,眼中不带一丝波澜。
也许黄少天太过庞大,区区一条江河容不下他。
可眼前是平静的汪洋大海啊。
海纳百川,自然不缺他一个。
他看了他好久,久到雨真的停了。那人收起了伞,黄少天听见自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文州?”
喻文州以为他不会那么快再次见到黄少天的。
两人在大学一起厮混的时候,多半是黄少天没课的时候喻文州有课,黄少天有课的时候喻文州还有课,只有公共课才能有坐在一起的机会。黄少天睡懒觉的时候喻文州就负责帮他挡视线,帮他抄笔记,下课了转过身子戳戳他的脑袋把他叫醒。
黄少天常抱怨喻文州叫人起床的方式太温柔了,根本醒不过来。
后来毕业那年的夏天为了找工作奔波,忙得几乎没时间联系。他们对口专业都不同,话题一旦涉及彼此的领域就渐渐地无话可说。即便偶尔通个电话发个短信,双方也早就建立起新的社交圈,不适合去叨扰。
有时候喻文州觉得压力太大,闭上眼睛,听到的居然是黄少天喋喋不休的声音,视网膜上也清晰地映着他的脸。然而睁开眼,还是紧张沉闷的工作间和电脑屏幕上打开的文档。
什么情况。他去洗手间揉了把脸,回来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可这种感觉在这半年间愈加明显。
这家餐厅是上司方世镜推荐的,他说这里的海鲜饭真的超赞,有机会一定要来尝一尝。
于是喻文州一个人来了。
他在落地窗旁坐点菜,然后开始无聊地观察街上有几个发型是中分的。好像也只有他一个人。
有人觉得喻文州处事圆滑,黄少天却说他骨子里太孤傲,太冰冷,像阿拉斯加的海水,只有阿波罗才愿意和他做朋友。
喻文州挑眉。众所周知阿波罗是希腊神话中的美男子之一。
又是温柔,又是冰冷。喻文州有时觉得黄少天说的话总是自相矛盾。
后来他发现其实一点也不矛盾,毕竟喻文州总是下意识地只对他一个人温柔。
好像要把整个月的雨水在短短一周内落尽般,落地窗的可视度越来越差。前菜已上,喻文州索性将视线转移到一边。无意地向门口一瞥,看到了那个出乎意料的身影。
已经挥去了大学时少年的青涩模样,黄少天的脸比记忆中更有棱角,更加成熟,眉眼也愈加突出,一身的西装笔挺与当年的字母套头衫大相径庭,让喻文州怀疑自己是否认错,只有身高没什么变化,还是没自己高。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为什么牢牢地粘在了黄少天的身上,直到他在另一个青年对面坐下喻文州这才幽幽地收回来。
他们的座位和喻文州隔了几行,要注意到他很艰难。左右是被发现,喻文州不加掩饰地偷窥起来。见黄少天还是那么话多,不禁好笑。
等服务员将传说中超赞的海鲜饭端上来的时候,另一个男人走过来,坐在了青年身边。
喻文州将一口饭送进嘴里,咀嚼。他注意到黄少天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还没等喻文州回味过来,那个身影便从喻文州的视线中迅速地消失在门后。
什么情况。喻文州又想。
外面的雨愈发重了。喻文州虽然是个理智的人,知道有些事他是不该管的,但也不可能任凭黄少天在外面淋成落汤鸡。于是他站起身,草草地结了账。临走之前,向原三人座位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能感觉到青年是真的担忧,而男人的脸上却隐隐有了笑意。
喻文州面无表情地转出了店。
在瓢泼大雨中寻找一个人实在太不容易了。喻文州的裤腿被地面溅起的雨水湿了两道,他凭印象中黄少天离开的方向前进。他不敢跑,怕恶劣天气中一不留神的错过。可黄少天跑得太快了,喻文州根本摸不清他到底去了哪里,他甚至觉得黄少天自己都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他开始讨厌这样的坏天气。如果不下雨,他有自信能很快地找到黄少天。
他开始想念阿波罗的光芒。
好在雨势渐渐小了,喻文州顺利地找到了黄少天。他可怜巴巴地蹲在城角的书屋下,像一只被淋湿的大型犬。头发紧紧地贴在前额上,那身规矩的三件套给浇了里朝透。
他在这里呆了很久,看上去很疲倦,低垂着的眼中没有光。
尽管电话中黄少天会兴高采烈地同他说些有的没的,让喻文州认为黄少天已经适应了新的生活,没有他也能开心地度过每一天。然而现在看来,也许他过得并不好。
他将伞往前递了递。伞下的人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他不说话,对方好像说不出话,直到雨彻底停了。他将伞收起来,才听见黄少天叫了他一声。
“……文州?”
后来喻文州被黄少天领回家洗了个澡——什么都没发生——黄少天边吃泡面便把喻文州当成情感垃圾桶一样滔滔不绝地发泄了一通,然后开始装傻,喻文州说什么他都回答不知道。
喻文州想了想说,其实你也好像没那么爱他。
黄少天瞪了他一眼。
喻文州又说,你看你都没有哭。
黄少天沉默了半晌,说,是啊,我都没有哭。
喻文州说,那就这样吧。
黄少天吸面,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久后,叶修收到了黄少天寄来的一支玫瑰,里面塞着一张便签,洒脱地写着六个大字——欠你一个祝福。
蓝河把那张标签上下看了一眼,翻过来居然还有一行小字,笔迹与黄少天完全不同。上面写着,叶前辈的心太脏。
“这谁?叫你叶前辈的。”蓝河抬眼问他。
叶修思索了半天,又是抓耳又是挠腮,想了半天才恍然地哦了一声。
“是我大学的一个后辈,和我一个系的。”
“这样啊。”蓝河说,“他叫什么名字?和黄少很熟吗?”
“你亲一下我就告诉你啊。”叶修不怀好意。
蓝河红了脸,还是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他一下。
叶修满了意,搂着蓝河悠悠道:
“他叫喻文州,我猜他现在应该是黄少天的男朋友。”
“真的假的啊。”蓝河睁大了眼睛。
喻文州画完最后一个勾,在黄少天的注视下把便签塞了进去。
“这样可以了吧,少天?”语气极为和缓。
“OKOK。”
双方的目光交汇,年轻的热度走向顺理成章。
黄少天说他原本是冰冷的海水,而他是太阳神阿波罗。
两者交汇后的他便成为了暖流,学会了如何用温柔包容所有人。
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