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为知之

叶蓝/喻黄/双花/林方/肖戴无抗力;
叶乔/西湖组初心;
小乔/肖队中心什么都吃;
叶受/高乔高雷点莫戳;
其它CP欢迎安利。

抽风删日志性人格。

[君蓝]冬夜

  @帝政 点文第二弹,虐虐哒(?)君蓝。 

一日心血来潮给自己给队友找麻烦的群作业,不管怎样还是日出来了给自己撒个花。  

还有三位小伙伴加油~


—— —— —— —— ——


 
01

蓝桥春雪第一次遇见君莫笑是在一场混战中。

 

那日他带着蓝溪阁一干人,意欲击杀路卡修回去领赏。正打得火热时,蓝桥双目一扫,发现一个几乎被忽略在背景中的可疑人物,一身花花绿绿的搭配,手持一把古怪的伞,一个落花掌打上敌方。路卡修退了三步,巨大的身体摇摇欲坠。那人不依不饶,穷追猛打,眼看就要夺下人头。

……此人必是趁乱抢功,须得拦下。思及此,蓝桥手持烈日,一道剑气冲出,直指对方眉心。

他是蓝溪阁五大高手之一,是数一数二的剑客。除了那个早已退隐的夜雨声烦,几乎无人能在剑术上超越他。

可对方反应极快,一个偏身躲过,红伞瞬息之间化为一杆战矛,趁蓝桥不备使出一记圆舞棍将他撂翻在地。蓝桥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跑远了。

蓝桥咬牙,他何曾被人摔了一身泥过。翻了身追上,那人竟是无奈。

“何必呢。”

“你是谁?!为何闹事!”

“我……”杀气袭来,他转身流畅地打了一套天击龙牙落花,刚出口的一个字消逝在刀光剑影中。

蓝桥细细一瞧,此人技法精湛,动作行云流水,出手时机到位,再加上他那把变幻莫测的武器,打得对方节节败退。他知道此人功力不浅,甚至不会在自己之下。这样的高手,为何他从未见过?

想归想,功劳也不能就这么让他夺了去。蓝桥一记三段斩刚想劈下,一个手握板砖的流氓忽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上来就抛了蓝桥一脸沙,嘴里吵吵个没完。

蓝桥哪里还想到有这么一号人物,本想砍两下打发过去,谁知对方难缠得紧,纵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持伞的男人提了人头携着流氓跑路,留给他和蓝溪阁众人一个奔跑的背影。

 

后来蓝桥问过许多人,那个穿着怪异的侠客是谁。有人告诉他,那人名唤君莫笑,是从十区进来的顶尖高手,怪异得很。

哦?如何怪异?蓝桥问。

君莫笑无师无派,什么都学又什么都不精通,是个好事之徒,十区的人称他散人君莫笑。他手中的伞能千变万化,道是有千种玄机藏于其中,所以称其千机伞。

蓝桥深以为然。他见识过君莫笑的功夫,也领教过千机伞。对于他,蓝桥莫名地产生了兴趣。

真想再见上一面。

为此,他需要一个机会。

 

君莫笑的名声很快就在神之领域传开。有人崇拜,有人好奇,更多的是鄙夷与不屑。众所周知,能够来到神之领域的都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经历了百般锤炼才得以占有一席之地。而他年纪轻轻,耍的是些不入流的小招小式,又常常在战场上搅合,众人当然冷眼相对。

后来霸气雄图看不过他的嚣张气焰派人教训他,却是落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回去。并且据这些人说,君莫笑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强,甚至比当年的一叶之秋还要强。

笑死人了,区区一个散人也有资格说实力?况且还是和昔日的斗神一叶之秋比。

各门派嗤之以鼻,只道是霸气雄图为失败找借口。

君莫笑始终很沉默,他的每一次胜绩都狠狠地打了那些质疑他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人们这才意识到,君莫笑强大得可怕。

那段日子,几乎所有高层都在想方设法地除掉那个散人。就连蓝桥朦胧入睡时,也会听到笔言飞在一旁胡言乱语地梦呓,念着君莫笑的名字。

他苦笑。这君莫笑真是烦人的家伙。

 

转眼两月过去,已是入冬时分,神之领域开始酝酿今年的第一场雪。蓝桥边擦拭炎日边想,他那二弟也是时候从十区回来了,不知他是否听说过君莫笑的大名?

许是听过的罢。蓝桥一笑,清楚是自己多虑了。蓝河在十区混得风生水起,又怎么会不知晓鼎鼎大名的君莫笑呢。

站在他身后的春易老静静地看了一会蓝桥的模样,问道:“有好事?”

蓝桥一愣,却发现自家阁主已经从眼前绕过,忙别的去了。

春易老话不多,却字字精辟。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发现自己心心念念已经好几日了。

后来他们在战场上见过几次,却不曾交谈过。蓝桥只记得他沾了血的面容,没有阴冷,倒像是月光下的磁石般温雅。

 

两个月了,他想等的那个机会还没有到来。

蓝桥走到窗前,屋外开始飘柳絮般的雪,星星点点的白色深深映在他墨色的双瞳中。他向外眺望,看到一个身形在很远的地方伫立。蓝桥知道那是谁,他无声无息地盯着散人弯下腰,从湖中掬一捧清水洗净脸上的污血。

然后完全地,毫无预兆地,君莫笑以惊人的速度转身,仰头。他朝着蓝溪阁的方向,直直地望向蓝桥。

四目相对。

这是巧合还是天意,蓝桥已无心去想。在接触到君莫笑眼神的一刹那,他的身体率先作出反应。

蓝桥春雪跑向了雪地,义无反顾地。

 


02

君莫笑不爱说话。

和春易老嫌麻烦不同,他是不想动嘴,说白了就是懒。好在蓝桥也已经习惯了没话找话,两人坐在湖边,多数是他一个人喋喋不休。

雪越下越大,铺天盖地的绒花纷纷而至,蓝桥的肩头早已被打湿。他轻装薄袍的出来,此时冷得不行,哈了口热气搓搓手心。

君莫笑虽沉默寡言,看上去不谙世事,其实心思细腻。知道蓝桥身上发冷,便坐着将伞撑起来笼过两人头顶,又去抓蓝桥的手。

蓝桥一惊,手作势想收回,对方的温度却清晰地从指尖传来,滚烫的要命。

男子牵手真是怪哉怪哉,蓝桥却认为这样的感觉不坏,脸颊和耳根有些莫名地泛红。

他说,“我看你总是独来独往的,以前有人陪你像这样看湖景吗?”

出乎意料地,君莫笑应得快而笃定,“有。”

蓝桥好奇地问,“那个人是谁?”

君莫笑没有反应。他望着湖面,一朵朵雪花悄无声息地融了进去,荡起一圈圈涟漪,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就在蓝桥他快要放弃从君莫笑那里得到答案的时候,只听得对方说:

“他叫蓝河。”

二弟?蓝桥心下一惊,皱了皱眉,“他陪你在湖边看风景?”

君莫笑摇了摇头,“在抢。”

“噗。”蓝桥了然一笑。他还能抢什么,无非是做着和这里一样的事情罢了。想想蓝河,年前回来时必会倒一筐的苦水。

哎,好好一个人。

他想不通像君莫笑这般武艺高强的人,为什么不投靠大门派,反倒要领着一帮小弟在乱战中谋生。

“不如你来我们蓝溪阁吧。”

君莫笑听罢,默默地收起千机伞,在蓝桥惊疑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你去哪儿啊!”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话似的,君莫笑将千机伞放上肩头,噌地一下撑起来。视野中漫山遍野的白,唯有这一轮鲜艳的朱红格外刺眼。

这是初次战场之别后,蓝桥第二次凝望他的背影。

 

那日蓝桥回到蓝溪阁,魂不守舍地想了一天,终于搞明白君莫笑骤然离去的缘由。

都是他与君莫笑谈得甚欢,使他差点忘记了他们还是敌人的事实。拉敌人跳槽,难怪他会生气,是自己失言了。

想通这点,蓝桥心中一片清明,卖力地张罗着过年的事务。

 

期间君莫笑也曾几次在蓝溪阁附近转悠。蓝桥发现,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慌慌张张地披了冬袍出门。见到他这番样子的人都笑说,蓝桥这么急可是要见心上人?

蓝桥也笑笑。他日思夜想都是君莫笑,也算是自己的心上人了。

 

打从年三十清晨开始,蓝桥隔三差五便差人去门口张望,嘴里絮絮叨叨个没完,众人知道他是盼蓝河归家盼得紧。

笔言飞被他念得怕,忍不住道,“你这个当大哥的,要是有蓝河一半稳重我也就好安生了。”被蓝桥狠狠剜了一记眼刀。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在饭后把弟弟盼了来。风尘仆仆的蓝河回到家,蓝桥连忙凑上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瞧了个遍。看他一切都好,这才放下心来,忙着给蓝河做点心吃。

蓝河早就习惯他起劲的模样,摇摇头随他去。

 

四处对联灯笼都已挂上,厨房里猪肉饺子的香味和着浓郁的年味扑面而来。

蓝桥端着一盘莲花酥出来,在侧厅坐下。还未等蓝河动手,入夜寒倒是眼疾手快地讨了两个去,换来蓝桥一阵骂。曙光旋冰和笔言飞凑凑热闹也各自抢着吃。春易老毫无声息地飘来,拿走了自己那份又悄然离去,神不知鬼不觉。

毕竟都是自己人,蓝桥不可能真与他们置气。转眼间盘中孤零零地剩下最后一朵桃红色的莲花,他无奈道,“你吃了罢。”

蓝河点头。轻咬一口,豆沙的甜腻在嘴中化开,满是家的味道。他勾起嘴角,“在十区开荒时,时常想起大哥的手艺。辛苦了一年,如今看来倒也是值得的。”

蓝桥心思一动,问道,“辛苦,你可是被君莫笑缠上了?”

蓝河皱了皱眉,脸色沉了沉,道,“那君莫笑……大哥,我听说你与君莫笑关系甚好,你……”

“怎么?”

“无事。只不过无论是十区还是神之领域,还是有许多人不待见他的。再过几月阁中便要选新阁主了,我担心你与他私交过于密切,难免有些闲言碎语,对你上位不利。”

“二弟,这便是你多虑了。我与大春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若是他有意择你大哥作阁主,哪是旁人说两句闲话就能左右的。”

“可……”

“我还听说,君莫笑与你在千波湖大打出手。”

“哪里。”明知蓝桥故意带过话题,蓝河还是老实应了,“大哥,你为何总是想着君莫笑?这些话你都是从哪里听得来?”

“我……随便问问罢了。”蓝桥不敢与弟弟对视,慌慌张张地收拾盘子欲要走。他知道二弟心思缜密,自己在想什么怕是也能猜得七七八八了。“绝色今年还是不回家?”

蓝河没有说话,默默地颔首。

“算了,放他在外面历练几年也好,你若是遇见他就劝劝。”

蓝桥像是要逃开蓝河的目光似的,快步溜进了厨房。



03

这顿年夜饭摆了足足十张桌子,蓝溪阁从上到下数百来人好不热闹。最中间那一桌坐着阁主春易老,旁边依次是入夜寒、曙光旋冰、笔言飞、蓝桥和蓝河。

春易老先是慰问了一下蓝河的身体,又听罢他道蓝溪阁在十区的分会如何如何,这才点点头动了今晚的第一筷。

众人长吁一声,这就算是正式开宴了。


蓝溪阁向来讲究菜色搭配,过年更是尽显奢华富贵之气。桌上琳琅满目,金玉满堂年年有余竹报平安都是每年必有的菜品。除此之外,厨娘还特意做了些蓝河爱吃的甜食,犒劳他一年来的辛苦工作。

席间笔言飞兴致勃勃地拉着满脸不乐意的入夜寒划拳下酒令,反被罚了好几杯。没过多久便双眼迷离,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然是一年到头难得高兴放纵一回,春易老难得睁只眼闭只眼,放任大伙儿疯。

不知是谁耐不住性子,偷偷去屋外点了串爆竹,噼啪震得惊天响。笔言飞借着酒劲儿跑到窗边冲着下面乱喊一气,吓得始作俑者扔了爆竹撒腿就跑,引得众人大笑。


阁中灯火通明,映得白皑皑的雪地通红通红。天地之间银装素裹,欢声笑语,一片安详。

饭罢,蓝河去外面折了一枝梅递给春易老说是要玩击鼓传花,众人合掌叫好。笔言飞今日运气不好,神志不清地瞪向持着鼓槌笑吟吟的蓝河,瘪瘪嘴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实在是不胜酒力,嚷嚷着头疼回房躺一会。

蓝桥看他东倒西歪的身形不免担心,上前搀扶,路上问仆人端了杯醒酒茶灌下。

费了好大功夫才将烂醉如泥的笔言飞收拾上床,蓝桥身上捂出了一身的汗。他推开窗子,呼啸的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脸上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方圆十里明明看不见一个人影,蓝桥心中却有个君莫笑摇来晃去。

他准是喜欢君莫笑,不然大过年怎么会想起他呢。

察觉到这点的时候蓝桥毫不意外,对君莫笑的感情是点点滴滴的积累,眉目之间便有所灵犀。

后来他发现,关于过去的经历君莫笑什么都不说,只能从他波澜不惊的眼中捕捉到偶尔泛起的悲伤,然后暗暗心疼。君莫笑的日子不好过,即使再强大也有疲累的时候。所以他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那个人会是自己吗?

蓝桥很直白地问过这个问题。那个时候他们躲在离蓝溪阁不远的小亭中,外面下着绵绵细雨,氤氲的水汽染湿了千机伞。

蓝桥问,你希望那个人是我吗?

君莫笑看着蓝桥,定定地点头,一脸的不容置疑。

蓝桥笑了。对方伸出手,用指腹拂去他眼角的湿。


一声闷响打断了蓝桥的思绪。他惊地回首,发现笔言飞一个翻身摔下了床,嘴里疯言疯语说个不停。

蓝桥只好重新把他扶到床上,笔言飞乱蹬一气差点踹中他要害,他一怒,巴不得解下床帏把这个醉鬼来个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转了身正想合上窗子,两个凭空冒出的身影让他滞了手中的动作。

一个是蓝河,剑柄上还系着他亲手送的剑穗,他绝不会认错。至于另外一个,

花花绿绿的打扮,一把红色骨伞,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

是君莫笑。



04

追到门口时,蓝河已经回来了。蓝桥与他擦身而过,发觉弟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而君莫笑站在远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与他说了什么?”蓝桥问道。

“我只是让他不要再打扰大哥你。”

蓝河说完,两三步上了楼。

蓝桥回首,望着君莫笑挺拔的背影,心中猛然一沉。


他缓缓走向那人,一步一步。对方察觉到他的存在,转过身微微抬眸,清清亮亮一如当初在战场上说着“何必”的少年。

君莫笑扯出一个笑容,他打起了伞,像是在邀请蓝桥。

蓝桥默然,伫立不动。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那个朝思暮想的散人,和雪白中的一抹胭脂色。

不怪天地,不怪缘分,不怪蓝河。

只怪他们是同类,太聪明,太了解彼此,却不知道如何装傻,如何给对方留下一寸余地。

蓝桥心中钝痛,只是一个眼神他就明晰。此刻,于彼于己,君莫笑都已作出了最好的决定。

“你……”

“我要走了。”

声音同时响起。


乌云蔽月,大雪纷飞。狂风呼啸着将蓝桥未出口的字句尽数卷走,只留下君莫笑清冷而沉稳的声音在雪夜中回荡。

蓝桥痛苦地阖上眼,双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忽然想起了,君莫笑漠然的模样,满眼笑意的模样,专注的模样,害羞的模样,委屈的模样……连同湖边执手时的缱绻,雨中亭下的温存,战场上针锋相对的无奈的一件件记忆,残忍地,无情地狂袭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满是湿冷的寒意,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要走了。”

君莫笑又说了一次。蓝桥心痛,他又何曾能强颜欢笑。方才那笑意早已淡了,只化为嘴角的一丝无奈。

他伸出手,想要再次擦去爱人的泪水。顿了顿,又放下。

许是差点忘了,他从未有过可以依恋的资格。

只是他以为,总有一日,自己可以靠在蓝桥肩头,连枝共冢,看青山依旧、细水长流。

他轻轻转身。


"君莫笑!"

即使蓝桥知道这是徒然,他却仍禁不住试图挽留君莫笑离去的脚步。如果不做些什么,恐怕他会后悔一生。

然而他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最后一个决绝的背影。

这也是他第三次望着他的背影。


第一次,他们相识。

第二次,他们相知。

第三次,他们相别。

……


蓝桥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与此同时,一把撑开的红伞抛向天空。它准确无误地落在蓝桥脚边,挡去他追赶的步伐——

他蓦然失去了浑身的力量,双膝一软跪倒在雪中。

这一夜过去,便是新的一年。到那时再也无人为他撑伞,执起他的手说,愿与君交好,愿与君长存。

他知道,那就是永别了。


天地之间,唯有一个剑客,一把红伞,一个隐去的散人。

在冬夜中归于永寂。



FIN.



最后的最后,我想说别找我谈人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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